号门锁上后,头脑简单的阿飞这次没有发简单,他一挥手,“来!把瓜皮的被褥铺到我旁边!阿明,你往那边挤挤!”
我很奇怪瓜皮对此安排也点头同意,可能他这人不太计较一日之短长吧。于是,铺的问题顺利解决了。 第二天一早,王世宏和老崔乖乖地去倒马桶,我打被垛,阿明叠被子,没有人敢指使瓜皮干任何事。 瓜皮还在呼呼大睡,放茅时还不起床,这在以前是谁也不敢的,谁不怕皮带抽啊!可瓜皮不怕。 瓜皮虽说是挨着阿飞睡,但他的被子又厚又大,加上棉花柔软,占的地方比头铺还宽。阿飞本来就瘦,家里给送的被子又薄,因此现在看看炕上,地位孰优孰劣已一目了然。 号子里的人在议论,借此表示一下自己的看法。 阿飞笑着(他可是很少笑的)说:“这个瓜皮,昨晚快把我挤到墙上了。”
阿明因是和瓜皮打颠倒睡,也在嘟囔着瓜皮睡着以后乱踢腿把他踢了一脚,鬼子六在谄媚地明知故问昨晚谁在打呼噜像打雷。 就在大家眉来眼去之时,四院有货送到。 六圪旦领着一个衣着同样整齐的犯人进来,轻轻叫醒了瓜皮,放下好几包白桂花,好几包黑玉蝶,一个打火机,走了。 瓜皮伸伸懒腰,打个哈欠,留下打火机和一包白桂花,把其他的往阿飞铺上一推,“留点大伙抽的,其他的放起来。” 众人的眼全亮了,这么多烟!有好几包呢!白桂花就不敢想了,黑玉蝶都能抽好长时间呢!居然还有打火机!以后就不用搓火了啊,但是这么多烟,往哪儿放呢?看守所里经常查号,届时犯人站到南墙根,干部或武警搜身,号子里由干部或武警进来把铺盖全抖开,看有无违禁品。这眼看就要过年大查号了,烟是好东西,但能往哪儿藏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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