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传令全队!大家就地休息,保持好行列,把气儿喘匀了统统给我喝水吃饭!”随着关羽一声令下,那匹雄俊的“赤兔”忽然发出一阵“唏溜溜”的长鸣,一时引得无数战马一起嘶鸣起来。 张辽催马紧赶了几步来到关羽身边,刚想问话,关羽已经回过头来:“文远,你不要怪我目无主将,我们离颜良已经不远了。” “哪里话!云长兄官阶在前,再说我们又是老朋友了,何必分得这么清楚!”张辽说着下了马,随手接过亲兵递过来的干粮、水袋,寻块石头一屁股坐下:“云长兄这令下得好啊,我们吃饱喝足歇够了腿正好杀颜良一个痛快!” 初春的暖风微微拂动着关羽的长须,午后的骄阳在他枣红的脸膛上映出一片金芒,一双凤眼渐渐地象鹰隼般锐利起来:“颜良要是聪明,就缩在大营里死守,否则,今天就是他授首之日!” 望着大片的疏林旷野,关羽道:“文远,若是颜良敢来迎战,我先冲他一下,劳你给我押阵,如果他阵脚一乱,你就——” “我就全线压过去!”张辽接过话头,“我们远来兵少,就得给他干场硬的!”两人不由得会心地笑了。 吃完干粮,张辽轻轻叹了口气:“云长兄,你说这仗得打到什么时候?好久没回过老家喽,真想得慌啊。” 望着天边的几片浮云,关羽没有回答,只是轻轻地捋着长须。 “报!袁兵来了!”一名在前哨押阵的“军司马”跑了过来,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。 张辽虎跳而起:“骑兵上马!弓箭手上弦!列阵!”随即也翻身上马,看着慢腾腾站起来的关羽大笑道:“我的老兄,你到真沉得住气啊!” 关羽不答,依旧慢腾腾地上了马,抄起亲兵抗过来的“青龙”大刀,这才开了口:“就让颜良多活一会儿吧。” 张辽纵声大笑,一马当先向阵中驰去。 他刚刚勒住战马,关羽已经来到身边,除了两人的亲兵,所有的骑兵都迅速集结到两翼。弓箭手都持弓静立,另一只手已习惯地放在箭壶边上。三千步骑几乎在瞬间就列成了一座方阵,自始至终除了战马的蹄声和响鼻,就是各队督阵的军假司马的号令声,没有任何的喧哗与错乱。陡然间,空气就变得凝重起来。 张辽羡慕地盯着“赤兔”:“看来人跟人是不能比啊,啥时候主公也给我这么一匹啊!”说着还摇了摇头。 关羽不理他,只是冷冷地望着远处滚滚蔽天的黄尘轻蔑地微笑。张辽抬眼看去,不由得有点发楞:“这算哪门子行阵?” 只见远处约模一万多人马在烟尘胡乱地拥着,步骑夹杂在一起乱撞,若不是中间的大纛还竖着,简直就是一群溃卒! 颜良一边喝骂着一边抡着马鞭乱抽,好不容易,这群乱兵才算找着队列。 “他娘的,连个队都站不利索!”颜良怒吼起来,“给我擂鼓!” “将军,鼓、鼓还在后队——”刚刚找到颜良身边的中军官身不由己地颤抖起来。 颜良一双暴眼几乎从眼眶里迸出来:“放你娘的屁!混帐!混帐!全他娘的混帐!”话音未落,无数鞭影已在中军官头上开了花。 “还不赶快把鼓给老子找来!窝在这儿找死啊?!”颜良又吼了起来。头盔滚落、满脸血污的中军官抹过马抱头就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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