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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主: 信步漫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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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分享]三国红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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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7-12-04 11:47:00 | 只看该作者

梅妃

李隆基

虽是开元,却已不是盛世。
姚崇、宋瓃,张说、王琚相继去世,韩休、张九龄相继告老还乡。我失了左膀又失了右臂。
紧接着,武惠妃的去世,无疑又在我心中又剜上了深深的一刀。
曾经伴随在我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,突然之间,我觉得孤独。
我想,我不再是那个平韦后、创开元的一代明君,我已老,只想身边有个能说话的人,陪陪我。

江采萍

我家后院种的都是梅花,每临深冬,玉蕊琼枝,暗香浮动,满院芳华。
我喜欢坐在梅树下,吹我的白玉笛。雪飘,衫动,笛声轻送……
年复一年,日复一日,梅花高洁的风韵刻入了我的骨髓,世人言我,人淡如梅

李隆基

高力士将我带到梅林,说是为我寻觅到了忘忧的仙丹。
步入梅林,清风起,暗香送。我听到若有若无的笛声,沁人肺腑。
然后我看到了她。白衣垂发,于梅树下吹奏白玉笛,恍若林中仙子。
我没有惊扰她,只是默默地站在她的背后。看她的背影与满院的梅花融为一体。高力士告诉我,这就是江采苹,福建莆田珍珠村人。人言道,人淡如梅。

果然是人淡如梅啊,一曲《梅花落》曲终,我不尤感叹。
江采萍盈盈跪拜,素妆淡雅,眉黛如画。一霎那的温柔,如梅之清香,吹散了我多日郁结于心的烦闷。

江采萍

初次见到我的真命天子是在大明宫的梅林,一切都是高力士高公公的安排。
我仍穿着我的素衣白裙,吹着我的白玉笛。笛声飘,衣袂翩,合着梅花飞舞。
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来到我的身后,一曲《梅花落》,曲终,我听见他的声音:“人淡如梅,此言不虚。”

我回头,看见他的眸子——灿如星,清如水,含情脉脉。
我真的不敢相信,眼前这个男人,竟是铲平韦后,中兴大唐,创造了开元盛世的一代明君。

李隆基

这个女子深深地吸引了我,她是梅花仙子转世么?我赐她梅妃的称号。
我也曾经想做一代明君,叱咤风云,但是,这么多年过去,我累了。现在的我,厌倦了每日的早朝与公务。厌倦了超堂上的钩心斗角,厌倦了金戈铁马的战火厮杀。

和梅妃在一起是惬意的,她是美丽的淑女,是琴瑟相和的红颜知己,是一颗忘忧的仙丹。我总是对她说,叫我三郎。可是她不敢。她是一个理性的女子,她不敢超越一个妃子的本分,在她眼里,我是,也必须是一代明君!

江采萍

他的确不像个君王。而且他也不愿意我叫他皇上或者陛下。私地里,他总是跟我说,采萍,叫我三郎。
我几欲启齿,却仍唤陛下。在我心中,一个男人,做了君王,便肩负了天下。
他是风流的才子,是琴瑟相和的知音,是多情的夫君,可是,他首先是大唐的皇帝,其次才是我的夫君。他心中所放的,首先应是大唐的万千臣民,其次,才是我,小小的江采萍。

他是天子,我是妃嫔。

做女人难,做皇上的女人更难。
皇上的女人,应如楚庄王的樊姬,李世民的长孙皇后。得赞于君王的同时,得赞于君王的后妃和臣民。
但事实上,每当他与我把酒谈诗,品茗斗茶;每当他戏谑地叫我“梅精”的时候,我都希望时间能停滞。
停滞在恍若仙境的梅林,在他清越的笛声中,我舞动惊鸿。
停滞在春暖柔媚的芙蓉帐,在他呢喃的情话中,我不愿清醒。
我沉醉于在这样的时刻——他仅仅是我的夫君,不复是君临天下的帝王。

可是我必须清醒。
每天早晨,我都要轻轻地唤醒沉睡中的他,唤他上朝,如若不然,朝臣们定会说我媚主。
有的时候,我还得劝他到别的妃嫔那里去,心中煎熬,如若不然,后妃们定然会说我专宠。
有时候我会想,为什么我要嫁给一个帝王。
他若不是帝王,便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夫君,疼我,怜我,解我。

他给了我十年恩爱,十年间,我没有向他要求过任何的东西。
有一天他对我说,采萍,要不朕带你回你的家乡去看看?

我很想回家乡,可是我想,如果我答应,他一定会大张旗鼓,那时候,全朝的大臣都会谴责他的奢侈,说我是媚主的褒姒,他是为我千金买一笑的周幽王。所以我回答,臣妾家中已无人,陛下还是不要为臣妾费心了。他又问,那你想要什么?你就算要天上的月亮,朕也给你摘下来。我说,臣妾只愿做一个贤德的妃子,陪伴在陛下身边,辅助陛下成为千古的明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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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#
 楼主| 发表于 2007-12-04 11:49:00 | 只看该作者

杨玉环

李隆基:
十年。
十年竟没有让这个女子改变什么,我们依旧如初次相见,相敬如宾。
我仿佛觉得,较之夫妻,我们更像君臣。
采萍是一个美丽的女子,或者说,太过完美的女子。她善解人意,她温柔婉转,她贤德,她聪慧。我不知道她有什么缺点,我们只是,相敬如宾。
其实,对于夫妻,这是一个特别可怕的词语,如宾——便少了亲近。

十年,她没有向我撒过娇,没有吃过醋,她甚至什么都没有向我要过。
她总是在早晨轻声地唤醒我去早朝,她总是在我们的低喃的时候轻轻地劝我当“广施雨露”,甚至,在我提出要带她回家乡的时候,她也是轻轻地拒绝,不愿张扬。
所以,有的时候,我会怀疑,这个女子,爱的究竟是大唐天子,还是李隆基?

这是不同的,我愿一个女子,爱的只是李隆基李三郎。
无论他是临淄王,而或大唐天子,而或什么都不是的平民百姓。她爱的只是我,这个叫李三郎的男子。
可是,她从来便没有叫过我三郎。从来,没有。

江采萍:
他给了我十年恩爱,十年间,我没有向他要求过任何的东西。
有一天他对我说,采萍,要不朕带你回你的家乡去看看?
我很想回家乡,可是我想,如果我答应,他一定会大张旗鼓,那时候,全朝的大臣都会谴责他的奢侈,说我是媚主的褒姒,他是为我千金买一笑的周幽王。所以我回答,臣妾家中已无人,陛下还是不要为臣妾费心了。他又问,那你想要什么?你就算要天上的月亮,朕也给你摘下来。我说,臣妾只愿做一个贤德的妃子,陪伴在陛下身边,辅助陛下成为千古的明君。

我不知道我什么地方做错了,但是,自那天以后,他便去了骊山行宫。
而且,自此,再也没有来过我的上阳东宫。
上阳东宫成了一座冷宫。

李隆基:
在骊山行宫我见到了玉环,寿王妃,我的儿媳。
一个天真纯洁活泼的女子。
她的笑,似春天初绽的芙蓉,一顾倾城。
江采萍是一朵淡淡的梅花,玉环是一朵娇媚的芙蓉。
更难得的是,这朵芙蓉花和我有着同样的爱好——音乐。
当我击羯鼓,她轻起舞的时候,我觉得,伯牙子期之间的默契也不过如此吧。

在伍惠妃死后,我以为我不会再爱了,但我爱上了江采萍,在一曲《梅花落》中。
而今,在这骊山行宫,我又爱上了这个女子,在她单纯的眼睛,曼妙的舞姿中。
我知道玉环是我的儿媳,但我就是喜欢她。
梅花太孤傲,太清高,我想,我还是更喜欢芙蓉,娇柔的要人去疼。
是的,我只是想疼她,往死里的疼她。
她快乐么?和瑁儿一起,她快乐么?
看上去他们是一对般配的夫妻,但是,我知道瑁儿,他不像我。他是个活在现世中的人,太现实。瑁儿不喜欢音乐,也不喜欢舞蹈,他所喜爱的,是权利和事业。也许,他也很疼玉环,但是,相比事业,他永远不会将玉环放在第一位。
所以,我给了他事业,我许诺给他太子的宝座,换来了玉环。父子之间,原也可以这样的交易。

杨玉环
他是我的公公,我不知道他怎么可以这样,但他是皇上,皇上的圣旨我无法抵抗。
瑁郎把我送进了宫中,他告诉我,我的名分是女道士太真娘子,事实上是父皇的妃子。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没有表情,所以我看不出在他心中,究竟是失去我的悲痛多,还是父皇许诺给他太子宝座的兴奋多。或者,二者相抵,我不过是交易的筹码——男人们交易总是以女子为筹码么?
我只不过由一个男人转手给了另一个男人,我回想和瑁郎在一起的日日夜夜,原来,所谓恩爱,却经不起任何风波。
所以,我不再相信爱情。

李隆基:
我知道玉环怨我。在她心中,我是个“爬灰”的公公,强抢了自己的儿媳妇。
玉环对我冷冰冰的,我不愿意强迫她,我只是经常去看她,和她说话。她只是个孩子,那么单纯地爱恋着她的丈夫,却不知道瑁郎根本不了解自己。她不懂,只有相同的人才能相互了解,爱恋。
所以,我吹起我的玉箫。曾经为江采萍吹过的玉箫。
音乐对于喜爱音乐的人来说永远有不可抗拒的魔力,何况,玉环只是那么单纯的一个女子,一曲《月下芙蓉》,足以打动她了。
曲罢,我问她,瑁儿为你吹过玉箫么?
她说,没有。
我问她,那瑁儿喜欢看你跳舞么?
她说,瑁郎只是随我,跳舞也好,弹琴也罢,或者,骑马,唱歌,荡秋千,一切随我。
我告诉她,但朕不同。你跳舞,朕为你击鼓;你弹琴,朕为你和箫;你骑马,朕与你并骑;你唱歌,朕为你做赋。瑁儿只是随你,朕却能知你,解你,疼你,怜你。

杨玉环
其实我只是个纯粹的小女子,所以,当大唐的天子把话说道这分上的时候,我能说什么呢?或者说,我又能怎样呢?
所以,我顺从了他,做了他的妃嫔。

其实,所谓女子,所要的便只不过是知己相伴,知音相和吧。
他真的是我的知音,而瑁郎从来就不是我的知音,这点,我不想也无从否认。他只是我的夫君,或者说,他只是第一个拥有我的男人。的确,他宠我,给我恩爱,给我我想要的任何东西,但是,他不懂我。
可是,三郎——是的,他已经由唐皇变做了三郎,已经由我的公公变做了我的夫君,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?他是真正懂我的人,懂我的脾气,懂我的爱好,懂得欣赏我的美。
女为悦己者容,我想,我爱上了他,不再是大唐的天子,不再是我的长辈,不过是我的知己,我的李三郎。
我是不是爱上他了?

李隆基:
玉环是率真的。她从来没有将我当作大唐的皇帝。
她永远想笑便笑想哭便哭,想发脾气,便发脾气。我却因此而更加爱她。
我厌倦了三千粉黛虚假恭维的笑,也厌倦了六宫佳丽浓彩修饰的脸,甚至,我厌倦了采萍十年如一日的温柔,贤惠。
只有玉环,永远是真实的,你可以从她的脸看到她的内心。跟她在一起,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男子,我不用伪装自己是一个明君。
我只想做一个普通的人,我不要做一个明君。最累,帝王心。
是我薄情么?江采萍是一个多么完美的女子,只是,跟她在一起,我,太累了。

江采萍:
寒风,飞雪。冬锁上阳宫。
东阳宫的梅花又开了,混白似雪,唯有暗香浮动。
今年的冬天真冷啊,连梅花的香气都透着刺骨的寂寞。
陛下有多久没到这上阳东宫来了?那个曾经与我把酒谈诗的男子,那个曾经轻吹玉笛伴我舞惊鸿的男子——自从娶了自己的儿媳之后,就与我形同陌路。

西苑起笙歌,因风送听。递一阵 笑语声 到耳分明。
我该怨他薄情么?他是大唐的天子,是万民的皇上。他君临天下,他统驭万方。
而我,只不过是一个渺小的女子—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何况于我?我又有什么权力责怪他呢?他首先是大唐的皇帝,其次才是我的夫君。大唐的皇帝是高高在上的,他的话永远是圣旨,而我,永远只能从命。

梅花有多冷,我就有多冷;梅花有多寂寞,我就有多寂寞。
女子不过如团扇,夏爱秋弃,从汉至唐,原来世事一再重演。
我以为我真的可以做到“人淡如梅”,如汉成帝妃班婕妤。
但我做不到。皇上曾经对我那么痴情,我们曾经那么恩爱。
忆,上阳宫,舞惊鸿;忆,梅林中,笛箫恋;忆,红罗帐,影成双;忆,月夜下,语戏谑。
往事,都只是“忆”了吧,或许,汉成帝也给了班婕妤很多的“忆”,这个淡然的女子淡然地活在了回忆之中,安静地度过了一生。但我做不成班婕妤,我无法“人淡如梅”。

我不知道那个胖女人到底有什么好,想笑就笑想闹就闹,将整个西宫弄得乌烟瘴气。
难道她就不懂得为女人应该温婉,轻柔?难道她不知道为嫔妃应该辅助皇上平和六宫?她什么都不管,自从得了她,皇上变了,“从此君王不早朝”。满朝议论纷纷,说她是惑国的妲己。难道她不在乎?

我讨厌这个女人,她会断送陛下开创的开元盛世!
所以,在她不小心踩着我的裙子的时候,我借题发挥,我希望陛下能清醒。
所以,在皇上私封珍珠给我的时候,我做了《一斛珠》。他召幸了我,却在她来的时候紧张地将我藏在幕帘后,我曾经深爱的那个威武的天子,为什么,竟变得如此卑微?我想不明白,为什么他会这么怕她。她不过是他的嫔妃,他才是大唐的天子。我问他,为什么?难道他不愿做至高无上的帝王?
可是,结果,却是我被贬入了真正的冷宫。

我睁着眼,看着我爱的男人,和另一个女人的爱情故事。
我想,我会在这冷宫中看着开元的毁灭,因为这个女子,大唐不再有盛世。一如纣王失商,幽王丧周。

杨玉环
我跑回了娘家,因为他竟然又召幸了那只“梅精”!
我以为,所谓知音,定能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。今生今世,唯君一人。
谁料等闲变却故人心,或者说,他根本就不能忘记他的旧情。
在我翩然舞动《霓裳羽衣曲》的时候,他给了我一块钿盒,一对金钗,说什么金钗永双,钿盒常圆。
可是呢?当晚,睡在他床上的,竟然是那个女子,那只梅精!

什么在天愿做比翼鸟,在地愿为连理枝。
他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帝王,他可以有无数个女人,可是我,只能有他一个男人!

其实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女子,没有读过三从四德也不喜欢长孙贤后的女则。
或者说,只有我才是一个纯粹的女子,那些条条框框,把女人弄得不像女人,像臣子。
我不愿意做一个臣子,我只想单纯地爱一个男人,我甚至不在乎他是王侯将相或是什么,我只在乎,他爱我,一心一意地爱我,即便是平民,我亦知足。

我初以为瑁郎是这样的男子,但是,在他心中,除了我,更多的是权利事业。
我以为三郎是这样的男子,但是,他竟然也负了我!
家中人异常担忧,说我这样擅自回来会惹来杀身之祸。如果他要杀了我,那就杀吧,既然他不肯一心待我。

李隆基:
玉环真是个任性的孩子,她竟然跑回了娘家。
是我的错,在她的《霓裳羽衣曲》中,我不由得想起了曾经的《惊鸿》。
我想起了那个淡淡的,哀怨的女子,江采萍是一个完美的女子,她没有错,是我负心。
所以,我送了她一斛珍珠,当然,是悄悄的,我怕玉环知道。但是,江采萍却原封不动地送了回来,并附上了一首诗。:
柳叶双眉久不描,残妆和泪湿绞绡。
自是长门无梳洗,何须珍珠慰寂寥。
她仍是淡淡的,但透出幽幽的哀怨。原来她还是爱我的,
我在西阁召见了她,这朵淡淡的梅花。素妆,淡服。温文尔雅。
这一夜,我没有回长生殿。

一夜风流的结果是玉环跑回了娘家。她拿着钿盒金钗,说,金钗永双钿盒常圆,三郎忘记了么?

没有玉环的日子,我又苍老了。我又成了大唐的天子,公务、朝政、钩心、斗角。
只有在玉环的眼中,我没有肩负大唐的中兴,我不是天子,不过是是李三郎。
李三郎是应该专一,多情的。没有了那朵解语的芙蓉花,我累。所以,我把玉环接了回来。
从此七月七日长生殿,夜畔无人私语时,唯卿一人,生生世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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