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题记：如果说七月是离开的季节，那我该选择怎样的方式离开南京，又该选择怎样的方式离开你。
七月，是我们两人毕业的季节。
我和素颜，只是两个原本不同的女子，各自在彼此不同的城市中长大。
童年，少年的时候，我们都想不到有一天会遇到对方。20岁的时候，因为都市夜归人，因为张艺，生命中的一些奇遇将我们联络在一起。
一年，两年。直到现在。我想，我们依旧年轻，只是我们的想法都有了很大的改变。
一个月后，我该如何去想念着这段记忆。而你又会如何去想念我。我不知。
你说，我始终都是那个在原地等待的人。
朋友们陆续奔走他乡，来来回回，一直在告别中。我，站在这里，等待你的归期。
你说。我听了，心底有隐隐地痛。
一．安妮与莲花
我们现在各自拥有一本《莲花》。我的是你买的，而你的是我买的。
我送你一本书。附带借给你那本我刚买的安妮宝贝的《莲花》给你看。给你的时候，我们都没有相见，我把书放在一个地方，告诉密码，让你去取。你也是这样给了你想给我的。我们的PH密码故事。
我是多么被动的一个人，安妮的文字我一本一本的看。却从不说喜欢。知道这本莲花是半年前，却直到5月底才买。
你看了，说你爱上了这本《莲花》。却不爱里面的人。你说心里觉得恐慌。你说要见我，和我说话。
后来我才知道，一切都是缘于墨脱。
深藏在雅鲁藏布大峡谷的高山谷地之中。墨脱，藏语的意思是“花朵”。至今与世隔绝，不通音讯。在古时候她被称作“白玛岗”，意思是隐秘的莲花圣地。大藏经《甘珠尔》称之为“佛之净土白玛岗。殊胜之中最殊胜”。她是被向往的神秘圣洁之地。
西藏，首选必是拉萨。飞机在这里降落。布达拉宫在这里坐落。她，也是入藏下一步行动的补给站。然而，你不喜欢。你喜欢的始终只有莲花。开放在最为隐秘的高山谷地之中。想去看她，必须摈弃一切妄法，使用自己的双腿。回归自然。
你说，“2004年，第一次胆大妄为地选择了徒步从云南入藏。只是因为不想从拉萨降落。而入藏口对我来说与莲花如此的接近。德钦，成为我心中永远的痛。我被经验丰富的领队要求立即返回，身体被折磨得支离破碎。之前的一个月，我在相同海拔的地方安然无恙。我知道，是莲花拒绝了我。于是，流完所有的泪。然后，转身。我在等待，等待她的再次召唤。”
我说，我和你一起去好不好？
你摇头。说不好。我知道你怕我们一起死去。
二．昨夜，南京地下铁，我们两个来来往往
2006年6月5日，素颜到新街口三元巷接我下班。是第一次，也是最后一次，我已经决定离开，在工作了近两个月的办公室里和同事们告别，而她见证了这一切。我们一起在这幢高楼的电梯内下楼。是我们两个一起第一次，也是最后一次。
出来的时候，天空飘起了小雨。我们一起打着伞，在新街口的中心处停留，走来走去。我们去的最多的地方。
我提议去JJ音乐吧玩。可后来我们走到那时，我说，不如我们先一直沿着这条路向前走，发现有好玩的我们就去。
她说好。
然后，我们走到了张府园地铁站口。
我说，欢，我们坐地铁去奥体好不好？
那时，天已经黑。南京的夜，伴着霓虹。而我们此刻选择下去。
我和素颜于是走进地铁站。南京的夜里，地铁里面人真的很少。
我们坐在椅子上等车的时候，她开始给我们俩个录音。录了我们说话的声音，也录了地铁进站的轰轰的声音。
我们一路坐着。一站一站。我们这节车厢的人越来越少。直到他们都离开。而在我眼里，他们始终都是静止的。只是我们故事里出现的布置。
她宣布，好，现在可以开始了。
我见她从包里拿出一本书，白色的封面，那本《莲花》。
我问，欢，怎么又给我了。我不是说送你了吗。我不解。
她不语，只是微笑。
我再仔细看，原来外面的塑料还没有拆。这不是我给她的那本。她又买了一本新的赠我。这样我们就各自都有一本《莲花》了。
书里面依旧静静躺着她写给我的信。写她对西藏的向往。那些文字，那些想法，是她隐藏在内心深处的，而我们认识2年来，她从未提过。
一天前的晚上，她给我发消息，说，飘，等待，等待你赠我的莲花给你的回馈。
我说我不想要你多少。
结果，原来是这样的。我怎么也不会想到。我真的很感动。
地铁里好冷，我问她你冷不冷，她说，我不冷。我把我的手轻轻放在她的手上，触及她的手臂，感受着彼此的温度。
这一切，也被录了下来，以声音的形式记录。
到站的时候，地铁在减速。她站不稳。我笑她。她故作委屈地说，不公平，你到不说你抓着扶手。我于是放开扶手，竟也摇摇晃晃，于是也站不稳，她看着笑了。
到站了，我们下车。外面是空旷的车站。我站在轨道的边缘，说我现在跳下去，怎样？
她说，你会挂了。
很快，车又来了，我还没想好走，她又拉我上车了，“飘，走，我们再坐回去。”
然后，我们从奥体又坐到了迈皋桥。接着从迈皋桥坐到新模范马路，再返回，又坐到了南京站。
我们在几乎无人的地铁车厢里漫无目的地来来回回坐了4次。我们录音，给她送我的小老鼠拍照，以及我的手指。
三．南京站，玄武湖畔，我们在看什么
我们从南京站走出来。夜已经很黑，近9点，打算等车回去的时候，我们又改变了主意。
穿过空旷的南京站的广场。坐在玄武湖边的木板上。前方有一只鸟飞来飞去。湖水被风吹动，脚下的木板下同样听到河水流动的声音。
我说我是小鱼，你说你是小河。
我说鱼在河里游来游去，你故意说，那我不给你游。
灯光一闪一闪。湖水的倒影流动着。我们猜测着很远的那边是紫金山，电视塔，以及商贸的位置。
对面是湖。
你说如果那是彼岸就好了，我可以过去。你用双手把眼睛遮起一半，说这样我就看不到对面了。那对面就是彼岸。
我们说起飞鸟和鱼的爱情。
因为遇到对方，我说我们做出很多我们觉得以前我们不可能做的事情。就像故事里发生的一样。
我问她，我们以后会不会做出更疯狂的事情呢？
她不假思索地说，我觉得我们会的。
风很大，也很凉。其实我不想走，就这么静静地坐着，看着湖水。
而录音的时间也只剩下6分多。是我们彼此离开的时候了。
四．原来，我可以离你的童年，少年那么近
晚上，我们坐同一辆车回去，我应该先下的，但我不想。于是我坚持送她回去。她同意了，交换的条件是她到站后，就送我回去。
我耍赖地说，我不走，你能撵我吗？她无可奈何了。
后来，她说，我带你去看看我的小学，中学吧。
我说好。
走在那条去素颜家的路上。她给我讲起她小时候的事情。我似乎真的看到了一个小女孩，素颜小的时候，在路上走着的样子。
她带我去看了她的小学，她的初中，以及不远处她的家的方向。我们在她中学的门口停留，我念着校名。那时，我感觉到她用手拉了我的手。很轻。
接着，我们在十字路口告别。
微笑着说再见后，然后彼此分开。
昨夜，你说月亮后来不见了，是被云遮住了。
我想是的。
我坐车再回去，直到离你越来越远。看不到尽头。
我想我们都会记得这夜，公元2006年6月5日。
欢，安。如同每一次临睡前我想对你说的。
素颜，我把文字记录在这里，都市夜归人。我想是在离开南京前的最后一次，我们认识的地方，回到起点，让你阅读。
浮鱼飘飘写于2006年6月6日 14：52 南京市福建路
现在离你那么近，以后有多远，我不知。 | 
发表于 2007-05-22 18:32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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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7-05-23 10:24:00